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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自己获得首届中国播音主持“金声奖”优秀广播播音员主持人时,王冠深觉荣幸,“能和全国最优秀的前辈和同行站在一个舞台上,领取行业最高荣誉”,也倍感欣慰,“欣慰于我和战友们在广播的融媒体转型探索中还是做对了一些事情”,同时心中充满感谢,“这座奖杯凝聚着太多领导和同事的心血”。
王冠是主持人,也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财经评论员和知名栏目制作人,同时是总台首个超仿持人“AI王冠”的原型。
王冠说,从行业角度,这是岗位发展需要,因为时代在一直在变化,媒体要完成党交给的任务,不能抱着经验主义刻舟求剑;从个人角度,这是为了不断超越自己,“就像我特别热爱旅行一样,我喜欢去没有去过的地方,做没有做过的事情,那种新鲜的体验感就是我人生的幸福感。”
2022年在3月6日,《“冠”察两会》播出,“AI王冠”作为主持人与财经评论员王冠同屏,针对新一年国家计划减税降费、帮企业焕发生机等系列政策进行了解读,让人眼前一亮。
“我很荣幸能成为总台首个超仿持人的课题组成员,并担任AI人物原型。”王冠说。
内容团队和技术团队先要一起制定方案,从财经专业性到技术可行性反复论证,然后再设计台本,包括哪些事儿是虚拟人的,哪些事儿是真人的,彼此联袂的呈现效果是怎样的。
在前期研发阶段,超仿真虚拟人的使用成本比较高,所以要尽可能的避免试错,并且要给人以新鲜感。“无经验可循,全凭创新热情和想当然。”王冠表示,这项工作虽然充满挑战,但也会给人以莫大的工作乐趣和成就感。
采访者说到对于“AI王冠”的印象:不仅形象上与王冠本人基本上没有差异,专业上似乎也并不逊色。
对此,王冠连忙“纠正”:“形象有差异,比我年轻英俊多了!”他说,技术团队对AI人物形象作了很多优化,专业能力上自己也一定比AI逊色,因为“他”未来注定会联通全球长期资金市场的大数据系统。
面对“AI王冠”的“竞争”,王冠并不担忧。他认为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各行各业都在面临着智能化升级的冲击和重塑,“我就踏踏实实去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和该做的事”。
实际上,“AI王冠”不仅应用于2022年全国两会报道,其在设计之初就承担了更重要的使命:逐步探索研发“全自动化+零时差”的财经流媒体内容生产体系。
《“冠”察两会》也不仅是一个特别节目,而是一套基于当下和未来的AI技术应用发展趋势的全自动化财经信息生态系统。
据王冠介绍,总台财经节目中心和视听新媒体中心(央视频)的领导对此项目很重视,央视频客户端为此项目特意申请启动了总台的国家重点实验室工程,“这显然远远超越了一个常规节目的规格。”
第一,全球长期资金市场有着“资本永不眠”的特征,跨时区的金融交易永不停歇,需要用自动化生产系统来弥补时差带来的被动局面。
第二,现在中国A股上市公司已经接近5000家,且还在迅速增加,截至2022年上半年公募基金数量也已突破1万只,这些上市公司和金融机构都需要作大量的信息公开披露工作。公司财报目前绝大部分是文字化的,投资者看起来费时费力。
“我们希望能够通过研发这套系统,完成信披工作的流媒体转化工作,让企业信披进入移动端视频时代。”王冠认为,这也是对媒体的新职能、新定位和新营收空间的探索。“互联网文明进入了元宇宙时代,我们注定面临着一场更为激烈的传媒变革。”
王冠表示,2022年全国两会期间的《“冠”察两会》是该系统的1.0测试版本,下一步,在信息源的采集、录入、审核、定制和自动化生产等方面还要一直在优化升级,“我们还有非常长的路要走。”
《王冠红人馆》是总台经济之声出品的财经周刊类广播谈话节目,也是该频率唯一一档以制作人个人冠名的知名品牌专栏,于2015年8月1日起在经济之声播出,创办以来屡获殊荣。
“2014年,中国全方面进入4G时代。随着移动互联的爆发,信息的传播渠道和样态都发生了巨大改变,没有谁快得过App推送。那么,广播的比较优势和核心竞争力该怎么样再调整?”
王冠回忆到,当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经济之声的领导层敏锐意识到IP时代的来临,于是在2015年推出了一批具有鲜明IP化风格的创新节目,《王冠红人馆》就是这里面之一。
这批节目的职能和定位各有不同,但宗旨相同:让主持人团队以更鲜明的个性风格、更生动的表达方式,为广播受众尤其是车载听众带来更高质量的信息服务和伴随体验。“这样做才能够发挥广播媒体的独特优势,建立竞争力的护城河。”
作为《王冠红人馆》的制作人和主持人,王冠邀请财经领域的专家和各个行业知名人士来到节目,采用“老友记谈话”的方式,为听众盘点一周中国和国际的财经热点新闻,并进行专业的分析解读。“全球化的视野、高质量的评论和轻松幽默的谈话风格”是该节目鲜明的标签。
而随着中国全方面进入5G时代,《王冠红人馆》作为总台首个融媒体改造升级的广播项目试点,在2020年8月顺利启动了“总台经济之声+央视频客户端”的融媒体同步直播。
目前栏目在央视频直播界面已能够达到“九条分轨视窗”和“多屏自由拼选”的5G时代用户体验。
据悉,融媒体改造升级后,《王冠红人馆》目前在央视频客户端累计点击量超过3250万,粉丝量超过14万,上传视频超过3700条,单场直播平均能达到“10万+”的观看量,直播时基本都能在央视频客户端的最优版面位置出现。
节目的央视频播放量居端内财经节目账号矩阵第二,粉丝量位居首位,在端内广播栏目账号矩阵中的播放量和粉丝量均排名第一。
在总台音频客户端云听App上,《王冠红人馆》的累计播放量超过1.1亿,在传统收听率调查统计中依然名列前茅。
在王冠看来,“事实上,我们在技术局和视听新媒体中心的全力支持下,成功地丰富和延伸了总台优秀品质的内容IP的传播次元和用户场景。无论用户在行车还是居家状态,都能接触和选择我们的内容。圆心不变,触角更多!而网络端的传播数据就像是这个时代的石油,可以裂变出更多的价值,也是我们节目生命力和品质感的直接论据。”
“我们的尝试和探索对于推进全国广播业态的改革有一定的示范意义。作为一名广播老兵,我也很欣慰,有幸见证和参与了广播发展史的重要变革。”王冠说。
《王冠红人馆》之所以能承担起总台对内广播端融媒体转型先行先试工作,离不开王冠的创新思考和同事们的共同努力。
2020年初,武汉暴发疫情,央视频迅速推出修建“火神山”“雷神山”医院的慢直播,成为年度现象级传媒作品。
这让王冠深受启发:原来网友不仅需要短视频,高质量的、直指人心的长视频是有巨大传播价值的。
后来,英国《金融时报》的一篇文章也给了他很大触动。文章说,新冠疫情对于人类的社会经济活动将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线下往线上大搬家的实验,全人类都会被裹挟在这股时代浪潮之中。
那么,广播工作该怎么去办?王冠坚定地认为,在5G时代,就要做5G时代的事儿。
他当时有了一个隐约的想法,就是把《王冠红人馆》的直播信号接入央视频,从调频传输声音升级为“调频传输声音+央视频传输影音”,广播是存量,视频是增量。
“我的自信来自于栏目风格很成熟,自己也有一些视频工作经验,在总台成立之前就已担任央视财经频道的出镜评论员了,同时栏目组各位同事和嘉宾的颜值都非常高,看起来赏心悦目。但是这个事儿总台没人干过,都不知道如何推进。”
当年春天,王冠和央视频内容一部原创孵化组的制片人高跃说了自己的初步想法,没想到高跃特别认可,并且积极推进。
后来他们逐步理清思路,并且分别向各自所在的财经节目中心、视听新媒体中心和技术局递交了申请。
据王冠回忆,他们每次向各方汇报都得到了全力配合,尤其是技术局总控二部的各位领导和同事迅速启动了一系列协调会议和技术测试,开播之前同各方多次协调、改造和测试,长达半年之久。
“我们此次传播模式的改变,对于技术部门而言要承担巨大的安全播出压力,并且会带来非常大的工作量。我无法用准确的技术术语来描述具体工作,只是深深感念技术部门能够以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和前瞻性视野,助力我们栏目完成前期的曲折探索。”
而且,央视频客户端内容一部、客户端运营部的各位领导和同事此前也没有接收广播端视频推流的经验和模板,只能相互不厌其烦地沟通协调,多次测试和优化。
栏目固定在周末两天上午直播,所有人都明白,一旦顺利启动,周末的休闲生活就泡汤了,但是大家毫无怨言。“其实我作为栏目内容端负责人,做的工作反而是最少的,压力也是最轻的。”王冠谦逊地说。
“因为总台领导推进广电媒体转型的坚定决心和战略部署,我们才可以有转型探索的政策空间和技术基础,同时也离不开总台总编室、财经节目中心、技术局和视听新媒体中心(央视频)各方领导和同事的全力支持。”王冠总结道。
他曾经在总台内部创新会上开玩笑说:“我以前是不理解什么是新媒体,现在是不理解什么是广播了。什么是广播?按照传统概念,广播即是通过无线电波发射技术来传递信号并进行音频转化的传播手段。而我们栏目现在做的是不是广播?我回答不上来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按照‘广播等于声音媒体’的理解,那就不是。但是若不是,我凭啥能获得‘金声奖’广播主持人奖项呢?”
王冠认为,答案其实在我们党创办广播的初心里。1940年2月底,周恩来将共产国际捐助的一台苏制广播发射机带回延安,之后作出指示,迅速创建我们党的广播电台,周恩来亲自担任广播委员会主任。
经过半年多的紧张筹备和无数次测试,1940年的12月30日晚上,我们党进行了第一次广播,从王家湾寒冷的窑洞中向全中国发送出了炽热的火焰……
王冠说,我们党的广播事业从诞生之初就是新媒体思维的产物──是用当年最先进的手段、最迅捷的方式抵达最广大的人群,发出党的声音,阐明党的立场,以满足我们党“广泛传播”的政治需要。
习多次强调:“人在哪儿,宣传思想工作的重点就在哪儿,互联网空间慢慢的变成了人们生产生活的新空间,那就也应该是我们党凝聚共识的新空间。”
“今天如果还在纠结是不是‘声音媒体才是广播’,这难免有些抱残守缺的味道了。”王冠认为,今天的媒体人应该理解党中央是在从什么样的高度来思考和判断媒体融合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党交给我们的任务非常明确:做好在移动互联时代的‘广泛传播’。这不仅是广播人要思考的,更是所有党的新闻工作者必须迎接的一场时代大考。”
王冠一直有一个观点:“主持人不够优秀,和声音形象、播音技巧都没啥关系,就是阅读量不够。评论员也是如此。”
王冠从2016年开始担任央视财经频道的财经评论员,总台成立后,他在央视频客户端和央视新闻客户端也多次承担总台财经评论员工作。
“没有阅读量就不可能做到直播中高信息量的谈笑风生。”他对栏目团队所有直播人员的工作要求一直是“阅读量必须在语言量的20倍以上”。
具体到每期节目,在谈话提纲之外都会附上各种参考资料,一期节目台本的总字数一般在12~15万。
“在非突发直播情况下,必须多方查阅资料,在张嘴之前看完所有能看到的综合信息,这样才可以心中有数、言之有物。”
“万里路”则是一个更重要的层面,也就是习强调的记者“四力”中的脚力。没有万里路的亲身体验,再多的阅读量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
“我一直非常珍惜出京采访的机会,到企业,到一线,到中国经济的热土中去观察和思考。”王冠强调,评论员决不能坐在北京演播室里纸上谈兵。
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之前的10年里,王冠去了除南美洲之外的全球各地30多个国家和地区,深度旅行和走访。他认为,到更多的地方走走看看,才能更深刻地领悟中央强调的“四个自信”,才会更加理解和珍惜中国的伟大。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只有亲身经历和体验,才是无法搜索到的“高净值”信息,才更值得分享和传播。“这也是今后我们和AI主持人的一个重要差异化区分。”
评论员工作的价值是什么?这也是王冠曾反复追问自己的。现在,他明确了答案,大概有三个方面。
评论员像是珍珠项链的绳线,能够把信息穿成珠串,赋予新的价值。在芜杂的碎片化新闻中,评论员是在帮着受众做减法。
“比如当分析中东地缘局势变化的时候,要阐明这和国内网友的交集是什么。中国原油对外依存度是72%,而中东地区产油国大约占到全球原油产能的35%~40%,油价的任何波动都会影响我们国家的经济民生成本变化和百姓的消费体感。”
王冠说,这是评论员的核心价值,也是和主持人的重要区别。过去的新闻是今天的历史,今天的新闻是未来的历史。评论员要传递新闻中的历史格局,要解读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和未来演进的可能性方向。
“我们要从当下中国新发展阶段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来认知和解读新闻,并进行评论。”
谈起职业道路的选择,王冠觉得颇为有趣:“我在上大学之前从来没有过主持人的概念,因为高中时在理科班,琴棋书画都不会,特别不文艺。我在中学时代是狂热的体育迷,也是天天神游全球各大赛场的中二少年。”
1999年春,在填报高考志愿之前,学校发了一本招生简章。王冠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样才可以当上体育解说员呢?这样就可以去世界各地光明正大地公费看比赛了……翻来翻去,他看到了北京广播学院(2004年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的播音主持艺术专业,一时激动,以碰运气的心态参加了面试,拿到面试资格证。
高中班主任得知后,苦口婆心地劝他:你成绩还不错,为啥要上电大?面对班主任的误会,王冠据理力争,“这是一本大学好不好。”
在北京广播学院读到大四,王冠看到央视体育频道招聘体育记者的消息,马上报上自己的姓名去参加面试,结果在海选阶段就被淘汰了。
后来,王冠作为应届生又参加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校招,这一次顺利入职,被分配到成立不久的经济之声,一直工作至今。
“不过我的体育梦并未熄灭,工作至今策划和制作了大大小小多届大赛的专题报道和特别策划,也算是自得其乐。”王冠说,自己和很多从小立志当主持人的优秀同行不同,更多属于干一行爱一行。
而且,体育是会赋予人能量的,王冠一直被多年追随的体坛偶像所激励,不怕吃苦,有极为强烈的荣誉感,“平时刻苦训练,不摸鱼、不偷懒。派我上场,我就去争取赢得胜利,不断探索自己的能力边界。”
在深圳特区成立40年的时候,王冠正好去深圳出差,在宝安机场出站口看到了大屏幕显示的横幅──“热烈庆祝深圳特区成立40周年”。
那一刻,他倍觉感慨:“这个小渔村靠着中央扭转乾坤的的历史布局和一代代人的拼搏进取,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我1980年出生,和伟大的深圳特区同龄。不惑之年的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历史使命,我享受了时代的红利和前辈的付出,我要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鼓与呼:凝聚共识,鼓舞士气。把改革开放以来的伟大盛世延续下去,把更好的中国交给我们的下一代!这就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最后,王冠特意补充道:“我因为工作原因接触过各行各业,比播音员主持人辛苦的行业和岗位实在是太多了!而我们先天拥有传播话语权,能有更多展示和倾诉的空间,也获得了更多的关注。我做的这些都是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更多平凡而伟大的身影更可以让我们关注和聚焦。身为一名主持人,应该少考虑自己,就像这次‘金声奖’的主题──为人民发声,多想想如何更好地为人民发声。这就是我们真正应该做的。”